【蔺靖/现代灵异AU】参商(一)

临时起意摸出一条现代AU小鱼,一切知识来自百度,有bug恐怕难免

预警:主要人物死亡,但不是BE……

作者本人对HE的理解是:两个人,好好的,在一起。基于这样的理解,本文的HE不是典型HE,不喜请迅速撤离

请相信我,不产刀不产玻璃,只是更文时间不定

和把酒拈花的故事木有关系




认识蔺晨的人都觉得他就是个活生生的小言男主——不,比小言男主还惹人羡慕十倍。他爹,一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商界巨擘;他娘,跟他爹一起白手起家的结发妻子,业界闻名的铁娘子;俩人不仅没上演大老板抛弃糟糠之妻迎娶嫩模的烂俗戏码,反而几十年来甜蜜不减,等到儿子长大成人,俩人把工作一抛,双双飞赴国外环游世界去了。蔺晨呢,照他自己的话来说,就是从没遇见世上有什么事能难倒他的。他玩一样地上着学,附庸风雅地玩摄影,玩飙车;原本和他爹撂了狠话,说要自己创业养活自己,谁料他爹急着和他妈环游世界,不管不顾地就把儿子按在老板座位上。


这下子蔺晨没跑掉,毕竟就算要把他爹的生意打个包捐慈善,也得整理清楚了再捐。等到他整理明白了,忽然觉得管一个大公司也挺好玩,就此接上了手。想不到他爹对儿子蜜汁自信,竟然没看走眼,一过多年,蔺晨没把他爹的产业管破产,反而蒸蒸日上起来。


如此一帆风顺的人生,也是没谁了——听过蔺晨故事的人,都不免这么想。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蔺晨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烦恼,已经伴随了他许多年。


蔺晨有阴阳眼。


是的是的,我知道这是二十一世纪的天朝,咱们要共建和谐社会主义社会,子不语怪力乱神,这些胡扯的事不能提……可蔺晨真的是阴阳眼。


说它是麻烦也许太重了点,它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特质,令蔺晨更加与众不同一点。好兄弟们其实跟平常人看起来也没啥区别,就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皮肤苍白一点,眼神迷茫一点,表情愁苦一点,和失恋的人也没有太大区别。有些人衣着会和现代人不一样,这算是最大的标志。蔺晨小时候不懂事,长大了才明白自己的世界原来比别人的要拥挤吵闹许多——好兄弟们有时也喜欢和他聊聊,或者坐在他家里互相聊。可惜他摸不到他们,无法在这些人——这些鬼——吵得他睡不着的时候揪起一个揍一顿。


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小和逝者聊得多了些,蔺晨对人生多了些通透和了悟,年届三十也没成个家,好在他父母开明得很,并不催他。他现在奉行的哲学是人生得意须尽欢——既然一切都是如露如电,稍纵即逝,不如让自己过得快乐些,别的事随缘就好。现在家里的生意也不大需要花心思了,蔺晨的兴趣也从飙车摄影上转移到了古玩玉器。拿他朋友的话来说,就是向中老年的趣味发展了。


蔺晨不管那些,仍是我行我素。他接了个南京来的电话,说是有一件好东西要拿给他看看。他人正在上海,左右并不远,便打算过去看看。谁知那边的地址发来,并不在南京市内,却是个十分偏僻的地址,他过去并没有去过,一番好找之后才来到目的地——是个僻处远郊的庄园。那庄园院内的景观做得十分精心,挖了几处水塘,边上种了好些柳树。其时天已渐黑了,晚风一过,吹得柳条簌簌而响,不知怎么透着些阴森之意,让刚下车的蔺晨打了个冷战。


中国人讲究风水,柳树性阴,庭前种柳树是风水上的忌讳。蔺晨一路走向宅子,已见了好几棵树下影影绰绰的,好似还传来喃喃自语的声音。他不愿多生事,于是目不斜视地按门铃进屋,给他打电话的人从屋里迎了出来。


这人姓黄,不到五十岁,是蔺晨在搜罗好玉时认识的,很有些门路。蔺晨见了他,先招呼了一声“黄哥”,又问:“这地方可够远的,是您的地方?”


那黄哥走上来和他握手,大笑道:“哪儿啊!您抬举我了,我哪买得起这样的地方?不过今天请您看的这样东西,是房子主人的。他不愿在这房子里多呆,把钥匙交给我就走了。”


蔺晨心想,这庄园显然是用心建成的,没想到随随便便就托付了人。真不知道是房主人心太大,还是这姓黄的人品有那么受人信任。他脸上虽然不动声色,但那黄哥已修炼得人精一般,揣度他心意,自己先笑道:“您里面请,我给您慢慢讲这物件的故事,包管您不虚此行。”说着带他向里走。


整栋宅子没有丝毫有人居住的气息,只摆放了些诸如沙发桌椅之类的大件家具,像是个陈设简陋的样板房,倒也解释了为何房子主人放心把钥匙交给姓黄的——反正这屋里也没什么可让他拿的。黄哥带着蔺晨走进二楼一间设了一排大书架的房间,一旁是一张大桌案,看来是间书房。房间采光很好,桌案面对的那堵墙上是落地大窗,窗外就是最大的一片水塘,水塘边上柳枝摇曳。


蔺晨一进房,便微微吃了一惊,心想这院子里柳树也太多了,连屋子里都有不速之客。


窗前站了个身材瘦高的影子,那影子束髻,着及地的长衣。蔺晨一时间辨不清他那衣服是哪一朝的服制,只是在黄哥打开房间的灯时瞥见那人暗红的衣角上有极精美的暗纹,想来生前非富即贵。那影子正面向窗户向外眺望,灯光一亮,他便回头看来——是一张年轻而清俊的脸,眉如刀锋,眼似点漆,令他的一张脸庞显得更是苍白。他神情懵懂地看一眼黄哥,又看向蔺晨,接着就盯住他不动了。


蔺晨只扫了他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。虽然那张脸很好看,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,蔺晨再没见过如此对他胃口的长相。不过他并不想当着黄哥的面展现他的小小特技,因此只是注视着黄哥径直走向墙角的一个保险箱,熟练地打开了,取出个不大的盒子来。黄哥又从不知哪里摸出两对手套来,分了一对给蔺晨,两人各自戴好,黄哥才开了那个盒子。


盒中垫了厚实的绒布,一线玉色陷在绒布里。黄哥伸手下去,小心翼翼地捧出块不到半掌大的玉牌来,送到蔺晨面前。蔺晨抬手接过了,放在掌中细细地看。玉牌表面光滑莹润,托在掌心像是一汪不会流淌的水,不知被曾经的主人拿在手中摩挲过多少次。那玉色白似牛乳,却由内透出隐隐的红晕来,像是少女柔嫩的脸颊。一面镌得有字,蔺晨对光细细查看,见镌刻的手法不甚熟练,但依稀辨认得出那两个字。


“景琰……”他轻声念出玉牌上的字。一旁的黄哥双手一拍:“蔺老弟您真是懂行啊,一眼就瞧见最关键的地方了!”


蔺晨懒得翻个白眼,心想这玉上一共就这么两个字,自然一眼就能注意,这马屁拍得也太失水准。只听黄哥问道:“老弟,这景琰二字有什么典故,您可知道?”


他话音未落,忽然一阵窸窣有声,像是衣物在地上拖过的声音。原本静静站在窗边的年轻人挪动脚步,朝他们两人走来。蔺晨悄悄用余光一扫,那人还是一副怔怔的样子,目光却一动不动地落在自己身上。蔺晨心神一晃,错过了黄哥的提问,黄哥只道他不知道,便哈哈一笑,说:“蔺老弟,我给您说。您瞧这玉里头沁出这点红,没个千把年是出不来的。景琰俩字,往一千年前想,还不容易么——南梁怀帝,萧景琰啊。”


蔺晨还不及答话,只听边上那个鬼轻声重复道:“萧,景琰……”眼珠轻轻一动,目光落在蔺晨手里那枚玉牌上。


黄哥说得兴起,也不等人回答,接着说道:“说起这萧景琰,不是专业研究这段历史的,怕是没几个人知道。他英年早逝,在位时间只有短短九年,死时只有四十一岁。关于他的史料不多,不过都写到此人兢兢业业,文治武功都受人赞扬。这执义扬善曰怀,慈仁短折曰怀,可见后人对他评价还是不错的,只可惜死得太早。”


蔺晨掂着手中轻飘飘的玉牌,问道:“既然是一千多年前的东西,又怎么到了这儿呢?”


黄哥听他这样问,神秘莫测地笑道:“这可是一桩奇事。您知道咱们这南京城,六朝古都啊,好东西多,可也剩不下什么到现代人手上了。谁知道这儿的主人建这宅子挖地基的时候,不知怎么就挖出了个金盒子来,保存得可好了,里头就装了这块玉。那位老板喜欢那盒子自己留下了,托我把这玉出手——您瞧瞧这玉的成色,仿的能做成这样不能?再说这隔了一千多年能到了您手上,这缘分多难得?”


蔺晨细细打量这玉牌,确实是说不出的喜爱。他心知国家规定地下挖掘出的文物属国家所有,一律需要上交,他也明白这单生意并不合法。可这玉牌像是会勾人似的,死死钩住了他的心神,他不想放手,反而已经做好了即使黄哥漫天要价,也要把它买下的准备。他定了定神,扫一眼黄哥,才问道:“你这位老板什么人啊?买椟还珠,这玉里还有什么别的故事吧?”


黄哥被他那眼神一扫,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。这玉里确实还有故事,可这故事他不大敢说。原来那位老板挖出了盒子和玉,便想将这两样原封不动地带到上海请人鉴定。谁知到了鉴定的地方,盒子一开——玉不见了。可这一路都没人动过盒子,玉还能长腿跑了不成?众人正疑惑,宅子工地来了电话,说玉落在了工地,就躺在刚挖开的土里。农民工兄弟忠厚老实,见到了也没有自己收起来,而是拿给了负责人。此后这老板发现那玉不管被带到哪里,最终总会不声不响地自己回到被挖出来的地方。老板怕了,便托这姓黄的将玉转手他人。黄哥首先想到蔺晨年轻多金,也许容易糊弄,因此先给他打了电话。但他不敢说出这些灵异的事,只怕毁了这单生意,因此支支吾吾,只说宅子的主人不玩玉器,不愿留。


蔺晨听他说得含糊,心知他有所隐瞒;可身边站了个眸光似水的鬼,一会儿看玉牌一会儿看自己,虽然一声不出,也着实把蔺晨看得心烦意乱,没耐心再和黄哥扯皮。他又做好了大价钱买下这玉的准备,没怎么还价就议定了价格,掏出手机就把定金汇了过去。眼见天已全黑,蔺晨不想在这里多留,两人便准备离开。黄哥在前,蔺晨在后走出书房。


蔺晨一手抱盒子,一手掏出手机刷微信。他父母现在不知在哪个时区,刚刚给他发了一连串的晚霞照片。他一面对着照片笑,一面跟在黄哥身后向外走。冷不防胳膊被人在后一扯,蔺晨吓了一跳,手机差点从手指间滑脱出去。他猛一回头,屋里那个鬼不知何时跟着他们两个人出了书房,一手正拉着他的手臂。五根惨白清瘦的手指按在他衣袖外,明明白白地透着凉意。他一时间还没想明白这变故,只听黄哥在前面喊道:“蔺老弟,怎么啦?”


蔺晨又转回头去,黄哥的眼神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,显然看不见是什么令他停了脚步。他再回过头去,那个长得十分合他心意的鬼仍然拉着他的胳膊,神色在昏暗之中看不清,却听到他声音低沉地说道:“公子,且请留步。”

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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