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衍生/凌李】相会有期(三)

咦标题那里暗搓搓地发生了神马

我本来打算上中下完结的呀(挠头

周末恐怕无法码字,短小地放一段

浑身破绽求不嫌弃=w=




餐区的硬桌椅不适宜久坐,凌远与李熏然在候机厅的落地窗附近占到了两把还算柔软的沙发椅,一面赏窗外的雨景一面随意聊着,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。一月里天黑得早,五点刚过天色便暗了,气温更低,不知何时窗外的落雨已变成了飘雪,这落地窗边也有些冷了。


李熏然老家在潼市,后来去新城念书,再后来调到江州,都是在温暖湿润的城市生活,很少见到下雪。这时见外面飘起雪花,他也顾不上担心自己的航班会不会受影响,而是兴奋地从沙发里弹起来扑到窗边向外看。凌远在美国读书几年中早已领教够了下雪天气,这时不过稳稳坐着,笑望着李熏然那幅雀跃样子。


李熏然看了一会儿,有些受不了窗边寒气逼人,用外衣和围巾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,重新窝进沙发椅里去。凌远见他好似冷得很,递过去一杯热水,李熏然道了一声谢接过,捧在手里暖手。凌远想起当年李熏然即便在寒冬腊月里也是照样吃冷食喝冷饮,说了他许多次,却仍是屡教不改;再看他现在冷得整个人缩成一团的样子,凌远才发觉自己对李熏然这些年的经历几乎一无所知。


不,不如换个说法——是李熏然对他自己的事几乎只字未提。两人闲聊这一个下午,凌远说了自己的近况,又说了自己的行程——来这座城市是为了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,没有立刻回国是因为一位恩师生日快到了,他打算先绕道飞往波士顿看望恩师。可当他问起李熏然的近况,年轻人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:“你知道的嘛——就是忙案子。”


可这个说着忙的人却有时间独自出国旅游,他的航班也是飞往纽约的,显然是还要继续游玩。曾经李熏然在凌远面前是毫无保留的干净透彻,一眼就望得到底。现在他却像是蒙起了一层纱,让人看不明白,叫凌远越想越觉得困惑。


见李熏然把手里那杯热水小口抿着喝完了,正捧着个空杯子专注地看雪,凌远站起身来把杯子拿走,又脱了自己的大衣,不由分说地给他盖上去。李熏然被他的动作弄懵了,一动不敢动;凌远把边边角角给他掖好,说一句“我去再帮你倒杯热水。”便走开了。留下李熏然被他质地厚重的大衣,以及他身上的气味包裹着,不仅全身暖了起来,只觉脸上也热得要烧起来了。


很快凌远端着热水回来递给李熏然,见他已把大半张脸都埋进大衣里,还是忍不住叮嘱他:“这么年轻,怎么这么怕冷呢?这里的冬天本来就冷,天气又多变,你要多穿些啊……”还没絮叨完,那边李熏然已经笑出声来。凌远眉毛一皱,假装发火:“严肃点,我这训话呢!”


李熏然笑得停不下来:“院长这么啰嗦,你给院里开会的样子太美我不敢想。”


凌远也笑,抬手就去揉他头发:“臭小子,你当我跟谁都这么啰嗦?”


李熏然便不笑了,只拿他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盯着凌远看。凌远笑道:“看什么?还没听够我啰嗦?”一边端起自己刚泡的茶抿了一口。他低头喝茶时便只留给李熏然一个线条利落而优雅的侧影,手上端着的不过是只一次性纸杯,看在李熏然眼中仍是好看得不得了。


他那只整洁的、再没有任何装饰的左手……


李熏然想起林念初,曾经令他无比艳羡的林念初。林念初总是需要凌远费心帮她安排三餐,修理不工作的电器,寻找不翼而飞的重要文件……李熏然不由想,凌远对她是不是更啰嗦——换言之,更用心、更照顾、更无微不至?


暖烘烘的大衣让李熏然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。他忽然大着胆子说道:“你对别人肯定更啰嗦。”话里有他藏得非常深的醋意。


凌远却正好掏出手机查看工作邮件,完全没有觉察这句话的深意,只随口答了一句:“我对别人才懒得费那么多话。”


他又低头看邮件去了。李熏然再没出声,只想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大衣里,好遮掩一下他脸上的红晕和抑制不住的笑意,心扑通扑通地在胸膛里唱着歌。他用力地呼吸着大衣上凌远的味道,开始默默策划起跟着凌远一起去波士顿的计划。


凌远继续处理工作邮件,李熏然就蜷在一旁的沙发椅里无聊地时睡时醒。待凌远忙完,天已经全黑,窗外的雪下得越发大了,李熏然裹着凌远的大衣正睡得踏实。他原本颀长挺拔,却瘦得可以蜷缩成那样小的一团;眼下两弯乌沉沉的黑眼圈衬在长睫毛下,简直像是睫毛的颜色在脸上晕染开了一般。凌远看得心头一片酸软,不忍叫醒他,只是见他歪着头睡得姿势别扭,便摘下自己的围巾叠成个枕头,轻手轻脚给他塞在脑袋下面枕好。李熏然舒服地在围巾上蹭了蹭脸颊,像个睡得正甜的小宝宝,或是什么萌萌软软的小动物,凌远不觉看得入了神。


没过十分钟,李熏然猝然全身一震,浓黑的眉毛便拧了起来,人也开始动作微弱地挣扎。凌远见他像是被魇住了,正要把他叫醒,李熏然已经忽地睁开了眼睛。他眼神惊惶惶地四下乱飘,像是在确认自己在哪里。凌远只以为他没睡醒,笑道:“睡傻了?”一边伸出手去要帮他理好刚刚挣乱的大衣。谁知因他的动作李熏然又是一抖,满眼戒备地瞪过来。凌远被他的神色逼得动作一滞,这才发现李熏然呼吸急促,额角都是冷汗,紧紧攥着自己大衣的手还在微微发着抖。


凌远不由从自己的沙发椅里起身,小心地靠近李熏然身边,低声问他:“怎么了?做噩梦了?”手指轻轻拂过他额头,那里触手冰冷,凌远更觉担心。李熏然这时才略为镇定,勉强笑着点了点头:“嗯,做噩梦了。”凌远温暖的手指一点点驱赶着他额上的冰冷,令他眷恋地闭上了眼睛,缓缓平复着呼吸。可惜那温暖不过片刻便离开了,李熏然失落地睁开眼睛,正对上凌远忧心忡忡的目光。


这个身着考究定制西装,满身精英气质的男人,就这样跪在李熏然椅边脏兮兮的地毯上,凑近了来仔细察看他的脸色。李熏然本想敷衍几句自己没事——自从那个案子之后,他早已习惯了无数次地告诉别人自己没事,没事,没事;他周围的人都被那一次吓坏了,他不想看见他们再为自己担惊受怕。可他见了凌远这样的神色,想起刚才的噩梦,忽然被突如其来的脆弱淹没了,再说不出那些逞强的话。


李熏然犹犹豫豫地说:“远哥……能让我抱一下吗?”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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